昨天发表《热疫情下的冷思考》之一之后,有人质疑我引用的数据是否可靠。的确,疫情还在以小时为单位迅速变化中,直到疫情结束前我们都无法得出最终统计数据。为了判断的准确性,我们会收集多个独立信息源,以尽量避免人为因素导致的判断失误,一个全球可以公开查询的数字:中国境外截止2020年2月1日的111例患者中未出现死亡案例,这不仅明显低于湖北武汉,也显著低于全国其它省市的同期数据,这一数据明确提示:无论医疗水平高低,只要拥有充分医疗保障,新冠状病毒肺炎的死亡率非常之低。
这种情况下,恐慌才是疫情传播的最大助手。
首先,恐慌会导致就医人流增加,反而增加感染人数,日本最近的撤侨行动可以视为对疫情的一个抽样调查。从现有数据看,已经检测结束的两架次飞机共416人中,37人有不同程度流涕,干咳,低热甚至肺炎症状,5人病毒检测阳性,其中4人是无任何症状的病毒携带者,有症状的仅有一人。这一方面有力提示,由于症状缺乏特异性,无症状病毒携带者和轻症患者较多等因素,闪电战迅速结束疫情可能并不现实,另一方面,这一数据也在严重警示,在恐慌情绪下,到人群拥挤的医院排队就医恐怕并非善策:出现症状的大多数并非新冠状病毒肺炎患者,但在人群密集混乱的有限空间,感染机会增加可能并不是杞人忧天。
其次,恐慌情绪会导致对医疗资源的挤兑,让有限的医疗资源无法合理分配。武汉九省通衢,医疗资源相对较强。但好比恐慌情绪下遭到挤兑的银行,恐慌性就医会导致一个原本运行良好的系统无法正常运转。比如说,大量情绪激动的患者迫切要求就医,会破坏医院本来完善的,根据病情轻重分别对应的分诊流程,导致真正需要救助的重症患者得不到很好的照顾,医护人员的大量精力浪费在普通感冒上;再比如说,社会对医疗资源诸如口罩、消毒用品的争抢会挤占一线医护人员的需求,昨天暴露出来的武汉红十字会KN95口罩流向问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,保护好医护人员,就是保护好我们自己,是我们每个人面对疫情的应有觉悟。
最后,恐慌情绪会让我们失去正确的判断力,这对疫情控制不利。在全社会甚至全球性恐慌情绪高涨的今天,清醒冷静的头脑成了比口罩更稀缺的物资,双黄连和茴香正气水效果如何我们暂且不论,把兽药抢空,双黄连蓉月饼抢空,这已经是荒诞剧程度了。
疫情,让全世界的目光聚集在湖北武汉,聚集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。这,就是我们的高光时刻,全球在注目着我们的演出,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台上的演员。这究竟是一场荒诞剧,还是对人性最高礼赞的颂歌,取决于我们现在,我们每个人的表演。是展示我们冷静,从容,有序,尊老爱幼,相互扶持高贵品质的时候了。因为,中华民族历经磨难,顽强生存下来,依靠的就是这些高贵的品质,而绝不是:
恐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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